月明朝汐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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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平卢王伸了个懒腰，原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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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翻山越岭，晚上又费了不少口舌，小王辛苦一趟过来，总得讨回点什么，不然岂不是亏大了。你说是不是？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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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无声地笑了下。转过头去，低声叮嘱杨斐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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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斐急匆匆地去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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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两个大竹篮，满载着丰盛饮食，从坞门城头晃悠悠送下去。杨斐高喊道：“殿下远道而来辛苦，喝点美酒，再饮些酪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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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查验后奔来，低声告知竹篮里送来的酒食无异样。平卢王接过一杯酒，放在鼻下嗅了嗅，清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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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喝当然是不会喝的，他往门楼高处举杯，刚满意说了句，“人贵识时务。荀郎能看清情势最好。倒也不必送犒军之物这般客气，直接把人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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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的一声，耳边弓弦震动，嗡嗡作响，打断他的半截话。一支白羽铁箭笔直扎入土中，距离平卢王靴子只有半尺，激起满地尘土轰然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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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楼下一片急促大呼，亲兵四处奔走。门楼高处四面八方的箭垛处都露出簇亮的箭尖。周敬则率领周围精锐，数十锐利箭簇齐刷刷指向下方的平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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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的声音依然清冽平和，在风中传向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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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坞受颍川荀氏庇护，创立二十余年有余。坞壁建于山间易守难攻之地，只求庇佑此地百姓黎庶，并无其他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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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美食已经奉上，还请殿下犒军后返程。弓箭无眼，殿下再往前一步，踏足强弓射程之内，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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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卢王反手砸了酒杯， “好个先礼后兵。只可惜老子不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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