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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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静’字模仿阮大郎君字体，其他七个字都是荀玄微自己惯写的字，一笔极清雅舒展的行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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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笔放回笔山，从容叮嘱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有备无患即可。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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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点头应下，重新执笔，连写了十遍“日出雪霁，风静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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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剧的心跳不知不觉平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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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歇着罢。”荀玄微和煦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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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起身走出几步，又走回来，“平卢王当真今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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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八九。”荀玄微神色笃定，“有道是：先礼后兵。今晚他初来乍到，必定在坞壁门下叫阵喊话。今夜不至于起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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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为什么他突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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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不置可否，只淡淡说了句，“平卢王发兵当然有他的缘由，坞里也已做好准备。无需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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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放下笔纸，往门外走出几步，担忧地回头，“坞主身上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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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养了许多时日，已经不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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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点点头，走到书房门边。白蝉卷起了布帘，她站在门中央，凛冽冬风吹到脸上刺痛，也吹散了屋里暖香，让她头脑瞬间清醒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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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主。平卢王今晚在坞壁门下喊话，你必定要登上门楼回应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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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平静应道，“是我份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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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五个字，意料之中的答案，阮朝汐瞬间下定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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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帘子重新遮住门外风雪，她走回来说，“我随坞主去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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