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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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年纪排列的十几个小童，个头当然前高后矮，到了陆十这儿却突然凹下去一块，仿佛倾斜坡地莫名被人挖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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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岁的男童，这么矮？”霍清川疑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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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阮阿般的相貌更为姝丽，但眼前这个陆十，无论是相貌个头还是说话，也像个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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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先生把今年这批小童交给他看顾，若是闹出了意外，他需要担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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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三名少年走近，把陆十从队伍里提溜出来仔细查看。霍清川皱眉说，“周屯长昨日带话过来，只说有一个特殊情况，没说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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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生了双桃花眼的少年左瞧右瞧，越看陆十越像女扮男装的小娘子，提议，“刚才那个肯定是了。这个不确定是不是。要不然把娟娘叫来吧。叫娟娘脱了他的裤子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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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雪白清秀的小脸蛋上露出崩溃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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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正正的小郎君，被怀疑是小娘子。与其被一个陌生女子领走脱裤子验身，还不如当着一众男童的面直接脱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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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挣扎着不肯被带走验身，索性往下一扯腰带，直接把裤子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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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遛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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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川瞧了个清楚，哑然摆摆手，吩咐其他少年退后，陆十重新入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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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有何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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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沮丧地扎裤带，“陆十。殊才……或许是长得好？杨先生说，我原本是不能入选的。但坞主吩咐今年着重挑选相貌出色的小童，我就被选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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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童子们捂着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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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川放弃了询问，默然往前跨了一步，继续盘问下个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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