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发紧的腥甜。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道袍、身形瘦小的小道童,正哆哆嗦嗦地捧着一个东西,往那丹炉方向挪动。他双手紧紧捧着的,是一个通体剔透、宛如凝血的玉碗!
碗壁极薄,映着跳跃的炉火,碗中盛着大半碗浓稠得近乎发黑的液体,随着道童颤抖的脚步,那液体在玉碗中微微晃荡,每一次晃动,都折射出令人心悸的、粘稠的暗红色光泽!
纪胤礼的目光死死钉在那血玉碗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冲上了头顶!他认得那玉,那是皇家内库才有的贡品,血玉髓!而那碗中盛的……那浓得化不开的颜色和气味……
“住手——!”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大殿!
那背对着殿门的“太子”闻声猛地一颤,霍然转身!
纪胤礼的心,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像被一只冰冷的铁爪狠狠攥住,沉甸底谷!是他!是那张他曾在宫宴上远远见过数次、属于东宫储君的、矜贵而略显文弱的脸!
五官轮廓几乎一模一样!可眼前这张脸,却笼罩着一层极不正常的青灰死气,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嘴唇是一种诡异的乌紫色。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面哪里还有半分属于储君的威仪与清明?只有一片混沌的赤红,翻涌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疯狂、贪婪和一种被骤然打断的滔天暴怒!
“纪胤礼?!”“太子”的声音嘶哑尖锐,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冒犯的狂怒,“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擅闯清修之地,惊扰孤王炼丹!谁给你的胆子?!来人!给孤拿下!就地格杀!”
这声音……虽然嘶哑,竭力拔高模仿,但纪胤礼征战多年,对人声细微处有着猎犬般的敏锐——这绝不是太子原本清朗温润的音色!那刻意模仿的痕迹,在极致的暴怒下,扭曲得更加明显!
“炼丹?”纪胤礼一步步向前踏去,靴底踩在冰冷的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刮过那张扭曲的脸,扫过那冒着诡异青烟的丹炉,最后死死钉在那小道童手中瑟瑟发抖的血玉碗上。
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刺骨的弧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用我大夏储君的血肉心脉,炼你的长生大药?!妖孽!还不现形!”
最后四个字,如同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的战鼓,轰然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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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血口喷人!”假太子脸上的青灰死气瞬间被惊怒的涨红取代,那赤红的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他指着纪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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