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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支女子的玉簪。簪体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通体温润,簪头却并非寻常的花鸟样式,而是极其罕见地雕刻着一只形态奇特、展翅欲飞的神鸟——其形似凤凰,却又生着三足,尾羽如火焰般张扬。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洁白的玉簪簪体上,沾染着几滴早已干涸凝固、呈现出暗褐色的……血迹!
纪胤礼的目光瞬间被那玉簪牢牢吸住,尤其是簪头上那只奇异的三足神鸟,让他心头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
晏芙蕖却将手一收,避开了他的触碰。她看着纪胤礼骤然紧缩的瞳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其复杂的神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纪胤礼,这支带血的玉簪……我认得。”
……
马蹄铁踏碎白马观山门前最后一级青石阶时,纪胤礼勒住了缰绳。骏马嘶鸣着人立而起,碗口大的蹄子重重落下,溅起几点泥星。
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得像把出鞘的刀,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一卷,人已如离弦之箭,射向那两扇紧闭的、漆皮剥落的厚重观门。空气里弥漫着香烛燃烧后特有的、带着点暖意的焦糊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可这味道底下,似乎又缠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极其不舒服的甜腥。
芙蕖那句话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搅乱了他所有顾虑——“太子可能是假的,夫君不用顾忌那么多。”没有解释,没有依据,只有一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结论,和她那双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的沉静眼眸。足够了。
“砰——!”
纪胤礼根本懒得去寻门环,裹挟着浑身煞气的肩背狠狠撞在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上!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簌簌飞落,两扇门扉猛地向内洞开,撞在两侧石墙上,发出轰然巨响,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混合着焚烧某种特殊药材的刺鼻焦苦味,如同实质的粘稠浪潮,兜头盖脸地拍了过来!纪胤礼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昏暗的前殿。
香案后,巨大的三清神像在长明灯跳跃的火光里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神像低垂的眼眸仿佛在悲悯地俯视着殿中诡异的景象。
空旷的大殿中央,没有诵经的道士,只有那个身着明黄色太子常服的身影背对着殿门,微微佝偻着站在一个半人高的紫铜丹炉前。丹炉下方炉火正炽,暗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炉底,炉盖缝隙里,一缕诡异的青紫色烟雾正袅袅逸出,带着那股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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