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勋贵子弟们,会怎么想?”
他急促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寒心。恐惧。逼急了。他们,他们为了保命,为了家里,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道长。为了大局。为了稳定,小人,小人真的比死了有用啊。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玄冥子那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瞳深处如同深潭,晦暗不明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却依然在努力挣扎、甚至试图反戈一击的猎物。
郑源的这份狡黠、这份在绝境中抓住痛点的能力,确实远超一般勋贵子弟。郑家的分量,他背后的势力网,以及他确实提供过有价值的情报,这些都是事实。
更重要的是,他最后那几句关于“人心”和“泄密风险”的话,精准地戳中了玄冥子此刻布局的一个痛点。大规模的抓捕和审讯已经展开,勋贵集团如同惊弓之鸟。
一个郑源,死在地牢里不算什么。可如果他是“交代清楚”后被秘密处决的,消息严密就罢。但若他死前“意外”透露了玄冥子观严刑逼供甚至虐杀无辜的消息出去,尤其是在那些同样被拘禁、尚未完全突破防线的勋贵子弟内部传播开,恐慌和反弹,的确可能超出控制。
况且,他若是知道核心秘密,此刻必然要求保命。而他现在咬死了“不知情”,只供述些边角料,是真是假?他背后的沈钧钰,和那些消失的文书,
无数念头在玄冥子脑中电光火石般碰撞。
终于,玄冥子脸上那仿佛亘古不变的淡漠起了一丝极其微小的涟漪,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又迅速归于沉寂,让人分不清是冷笑还是别的什么。他缓缓直起身。
“郑公子,口才倒是愈发好了。”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近乎缥缈的平和,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意,“说得有些道理。”
他转过身,宽大的道袍拂过冰冷的地面:“这骨头一时半会还啃不下来,也罢。”玄冥子踱步到铁栅栏前,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石壁,投向京城上空那片愈发阴沉的天空。
“给他换间干净点的囚室,敷最好的金疮药。让他,好好活着。”
声音平淡,却宣判了暂时的缓期。
活着的郑源,像一颗可控的毒饵,或许能钓出更多潜藏的鱼。至于那些消失的文书,玄冥子的眼睛微微眯起,寒光一闪——掘地三尺,也要翻出来!
诏狱深处,气味浓烈得如同凝固的油脂——血腥、腐臭、汗渍混着新撒的污物,沉沉地压在每一个喘息之间。
这章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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