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他们的软肋,皆在我手!这些年儿子在朝堂苦心经营,根基绝非您想的那么浅薄!只待时机一到,太子一死,陛下痛失爱子,心神俱丧,必然不久于人世!届时,母后您以太皇太后之尊,出面‘寻回’我这个流落在外的‘亲子’,拨乱反正,一切……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太后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她踉跄后退一步,跌坐回蒲团,发出一声短促而悲凉的嗤笑,那笑声里浸满了绝望的冰渣,“允锦啊允锦,在你‘诈死’那一刻起,你就亲手斩断了通往龙椅的最后一条坦途!你永远,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皇帝了!”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剖祁允锦那看似宏伟实则脆弱的蓝图,“你所谓的掌控,不过是利用玄冥子的妖邪手段,拿捏住那些家族里最不成器、最被厌弃的弃子!这些人,品性低劣,早已被家族边缘甚至放弃!你以为掌控了他们,就能号令其背后的家族?大错特错!只要那些家族还有别的、哪怕稍微成器一点的子嗣,他们就绝不会为了一个废物弃子,把全族的命运押在你这个‘死人’身上!你收买的那些朝臣?呵,在陛下和梁国舅经营多年的铁桶江山面前,不过是几粒硌脚的沙石!”
太后越说越急,越说越冷,仿佛要将积压半生的筹谋与此刻的灭顶预感一同倾泻:“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有什么?兵权在谁手中?金吾卫、龙骧卫、京畿大营,你渗透了几分?你指望那些被你用龌龊手段控制的纨绔子弟,能帮你号令三军、掌控整个朝廷吗?痴人说梦!”
她猛地拍了一下木鱼,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烛火剧烈跳动:“梁国舅!那个老狐狸,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是陛下最倚重的臂膀,更是太子的铁杆护盾!你拿什么去应对他?拿玄冥子的符咒去咒杀他吗?!还有陆国公府!你发妻的娘家!你害死了他们的嫡女、他们寄予厚望的外孙!那是血海深仇!你不思如何安抚化解,竟还妄想他们能为你所用?他们恨不得生啖你肉!靖安侯,世代忠良,只认天子印玺,不认魑魅魍魉!他那一关,你如何过得去?金林卫!拱卫皇城的最精锐之师,只认虎符与天子亲令!你告诉我,它凭什么落到你祁允锦手里?!”
太后的声音已近乎嘶哑,带着一种看透结局的悲怆:“你连一个靖安侯府,一个梁国舅都未必能摆平!却妄想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窃取神器?不能!绝对不能!允锦,听母后一句话,悬崖勒马,尚有一线生机!带着你那个宁愿‘死’也要在一起的女人,立刻、马上离开西魏!远遁海外,寻个无人知晓的岛屿,隐姓埋名,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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