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空口无凭,娘子且往后看。”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京兆府衙役将东市三家书肆围得水泄不通,掌柜们抖若筛糠地被铁链锁走。不过两个时辰,屠大人案头已摞了七八本蓝皮册子,俱是昨夜新到的货。
“大人明鉴!”德文书坊的老掌柜涕泗横流,“这些册子都是蒙面人送来的,说是什么江南新话本。小老儿瞧着卖得好,这才...这才鬼迷心窍啊!”
屠大人慢条斯理吹开茶沫:“昨夜几时送来的?”
“亥...亥时三刻!那人裹着黑斗篷,说话带点江州口音。给了二十两现银,说是往后还有新本子…”老掌柜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腰间挂着个鎏金香球,绣着...绣着并蒂莲!”
与此同时,沈钧钰正立在书房暗格前。鎏金香球静静躺在锦盒里,莲花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窗外忽起惊雷,初夏的雨来得又急又猛,将青石板洗得发亮。
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屠大人眯起三角眼,目光像把生锈的镰刀在几个掌柜脸上刮来刮去:“查不出话本子源头,诸位就在诏狱过年吧。”他枯瘦的手指扯断三根花白胡须,“皇后娘娘凤谕在此,便是天王老子来求情——”
砚台“哐当”砸在《度春风》话本上,封皮画着的交颈鸳鸯裂成两半。跪着的绸缎庄掌柜突然想起什么:“那纸!是凌氏商行的竹纹笺!”
屠大人腾地站起,官袍下摆扫落茶盏。十年前梁国舅奶兄被腰斩时,血点子溅在梁国舅的蜀锦靴面上。那老杀才当场晕厥,屠大人却捧着罪状进宫面圣:“陛下若想赦免,就用这端砚砸碎臣的天灵盖!”
“师兄……”景仁帝望着他补丁摞补丁的官服,到底咽回了求情的话。
此刻京兆府衙后堂,雕花窗棂透进的夕照里浮着细尘。书坊掌柜战战兢兢呈上残页:“这油墨泛着蛤蜊壳似的青光,全京城独凌氏书坊有这手艺。”
屠大人指尖捻过纸页,突然冷笑:“去年腊月凌家往城郊运了二十车松烟墨。”他抓起惊堂木又要拍,忽听得门外衙役急报:“跟踪的人回来了!马车进了凌氏库房!”
暮色中的城郊库房飘着桐油味。屠大人踹开大门时,惊起满屋雀鸟。成摞的话本堆得比人高,封皮上“凌氏书坊”的朱印还泛着潮气。
“给本官抄!”屠大人官靴踩碎地上一枝并蒂莲纹银簪,“江南凌氏......好个诗礼传家的望族!”
十年前梁国舅府。
“屠明德!”梁国舅的玉带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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