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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赵元的脖子断开了一半，虚虚地靠着另一半骨头和筋肉勉强连在身体上。他身边还有着几个孩童大小的血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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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有些血腥，杜蘅忍不住作呕一声，但是这里没有仵作，只能靠她和九里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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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九里拍了拍她的后背，扶她站远一些，乐九里注意到赵元的腿，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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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的腿，貌似被人钉在了这里。”乐九里试着挪动一下赵元的尸体，却发现他的腿纹丝不动，经过九里这么一动，赵元那断了一半的脑袋也跟着晃动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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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些村民没有将赵元抬下山，原来是因为赵元的腿被钉在蒲团和石头里了，若是想将他运下去，就得再次砍掉他的腿，谁也不愿意自己去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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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想象了一下那场面，微微皱了眉：“这赵元的姿势，看上去颇为奇怪，不像是日常拜神所用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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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姿势，是向神明请罪的姿势。”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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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和乐九里警惕地看向来人的方向，发现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妇人慢慢地从洞口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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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当时她们寻找赵元家时问路的那个奇怪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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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杜蘅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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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郑。”郑玥枫迈着缓慢的步伐往神像而去，她用她浑浊的眼球敬畏地看着山神像，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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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刚说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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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重生命，爱护山中一草一木，保持善心……”她顿了顿，“这是山神庙建立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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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玥枫眼睛有些许湿润，看着山神娘娘的笑颜，“山神娘娘护佑墨村子民，如有违背，则跪立伏身向神明请罪，献上一切，永远留在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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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张了张口，尽量委婉地说：“你的意思是，是山神对赵元降下的责罚？因为他违背了身为墨村村民的初心？可怎么看，他都是被人砍死的，与山神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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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郑玥枫语气坚定，“我见过的，山神娘娘，我的确见过她的存在。&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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