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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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牧探究的双目凝视着她视死如归的脸，想说点什么却又讷讷无言而微颤的朱唇，无力垂在身侧的双手，嘴角弯出一抹不可一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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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中却笑意全无：“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了。那日你毛遂自荐来求我将你收归麾下，我应了你，如今慧林一事尚未盖棺定论，我又如何能高枕而卧？”他是施恩一定要望报的人，向来信奉抓在手心里的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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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却不敢反唇相稽，对着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她从未看透的男人，她的身契若是捏在了他的手中，将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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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心狠手辣的王之牧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恶趣味，姜婵是他的此行必不可少的棋子，他原本可以选择旁的方式逼迫她全心全意为自己做事，但是他的心痒，令他情不自禁想将这个看似弱小的妇人逼上一条坎坷路，让她不能挟恩拿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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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牧别开眼，第一次见她时她跪在院中痛哭陈述自己不想落入勾栏的悲惨命运，不知为何再度浮现在眼前，她毕竟与他同在一盏灯下并肩作战半月，似是那时候生出了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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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牧垂眼，此时怕是不能否认眼前这村野妇人扰乱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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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盯住她，说话时翘起的唇角竟似挂着一抹狞笑，黑眸中尽是令她齿战的冷酷：“你的卖身契我如今便可归还于你，你接过了，届时你何去何从，我将不会过问，但你也不再受到我的庇佑。但若你想跟着我，只能做我的见不得光的侍婢。”他的口气真是万分笃定，听在耳里不似商量，而是发号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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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见过的男子，稍有家底，便是妻妾成群，个个娇艳动人。可王之牧这样的人怎生会惦记上自己，姜婵的这身皮囊远非国色，断不能让王大人念念不忘。但如今自己已非千金闺阁，卖身的价值还抵不上她当年妆台上的一颗南珠。可即便她言辞拒绝，却要怎样不触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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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他，身契从徐家转到他手里，还不是一样受制于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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