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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中间时，这些纸笺里混入了一张她的手书调令存本。唐小王八竟悄悄模仿起她的字迹了，但自个那套软趴趴的写法还是没能完全改，只是有些笔画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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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唇线绷紧了些，掩住了笑意。不得不说，办公办多了还是有用的，唐笙如今的字，已经跟丑不沾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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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上了唐笙的位置，摸出了张空纸，提起唐笙握过的笔蘸满墨，一笔一划地写起了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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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她写的还是《休洗红》，小王八今日的反应又叫她想起这首诗了。放了外缺确实叫唐笙成长了不少，但心里也越练越野了，总想着建功立业为君分忧，向她请了不知道多少回战。秦玅观真真想勾着她的衣领，在她心口画圈，告诉她“封侯早归来，莫做弦上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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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帖供唐笙临摹的字刚写完，传令官便领着斥候入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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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手心凉了，忽觉得身上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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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斥候跪地抱拳，“唐大人报，接引方总兵时遇敌轻骑，唐大人说，丹帐人极有可能是今夜突袭前营官兵，先率兵挡住这支轻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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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的手臂枕在圈椅上，指节攥住了枕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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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两翼步军压上去，今夜别睡了，继续进攻凉州城。绕过凉州的鹄山营同浩德营绕至凉州城边，协同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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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纛要后撤百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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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兵官话说得内敛，大纛即是皇帝的代称，他在问，秦玅观是否需要后撤百里回到主营确保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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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什么撤，压上去。”秦玅观冷冷道，“告诉王望，朕天亮前就要登上凉州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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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兵官纷纷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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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叩响书案：“不必节省火药了，通通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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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拢好氅衣，出帐眺望，目之所及仍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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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至腰庄卫一线筑好壕沟，严防敌人侧翼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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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寨同关庄各驻防两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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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令给大营，叫方维宁收束防线，迁移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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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再调两万人来，急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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