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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秦玅观回到主营，帐中已不见唐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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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肉羹和蒸羊肉还在原处，没有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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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脱下氅衣，坐在榻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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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忽然被人掀开，头痛欲裂的秦玅观正欲发作，却看见唐笙抱着茶窠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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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见着秦玅观，唐笙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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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秦玅观并未许她自由行走，保险起见，唐笙没敢乱跑，一直留守在中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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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血味实在太浓了，唐笙在确认秦玅观一时半会回不来后，终于敢去烧水梳洗。没成想一回来便碰上了秦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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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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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行完礼，默默将茶窠放到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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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眸时注意到秦玅观唇角似乎有些干裂，于是给她换了盏茶，一瘸一拐地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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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接了，托着茶盏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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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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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她头次见着秦玅观这样举着茶盏喝，以往她都是端着斯文的姿态一口没一口地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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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眨巴着一双柳叶眼，用眼神问道：“要不要奴婢再给您倒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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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对上她的视线，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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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明白了，又扶着短榻踉跄起身，去给秦玅观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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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必自称奴婢了。”秦玅观接了茶盏，“朕诏令已下，你如今是正六品御前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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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小声道：“那奴婢自称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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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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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照着自己脸颊轻打了一嘴巴，悔恨道：“奴……微臣，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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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称谓，秦玅观听着顺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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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洗把脸吗，我瞧着您疲倦得很。”唐笙还是不太习惯新称谓，干脆改称了最顺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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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凑近时，秦玅观嗅到了淡淡的皂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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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颔首，眉心在不觉间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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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虽然偶尔会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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