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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腿软，起不来了。”唐笙如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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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用干净帕子拭去手上的盐水，淡淡道：“那你便跪着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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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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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功夫，秦玅观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刚刚那个用匕首抵她脖颈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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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早晨并不爱用肉食，她起身，方才割肉的匕首顺着氅衣袖袍落下，躺在唐笙面前的氍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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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玄色的袍角掠过唐笙。唐笙回神时，她已打帘出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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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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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话，捉得差不多了，全都押在步军衙门看管，等待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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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行进着，秦玅观的脚步忽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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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晴，天上挂着连日不见的朝阳。驻扎寨营外的将士正于山脚下放马，山上的积雪也有要融的痕迹，远眺过去，分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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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对方箬道：“昨夜死了太多人了，尸首一定要妥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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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灾和大战之后，尸首如若处理不好，必定会带来大疫。秦玅观有些庆幸，眼下还是冬日，这样的气候里尸首腐烂会慢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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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箬道：“牢城营的，焚化后已拉到周边荒山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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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回首，朝身后的女卫们道：“活着的那部叛军，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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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卫们眼神交汇，最终齐声道：“全凭陛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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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问的是，你们会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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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卫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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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箬率先道：“凡从军者，不论官兵，理当对陛下赤胆忠心。如若反叛，应当立即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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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的视线掠过方箬，环视其余十七卫，等待她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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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十二道：“斩杀万余人未免太血腥了些，依臣之见，扣其粮饷，驱逐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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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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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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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缓缓道：“赶尽杀绝，未免矫枉过正了些。军营与外界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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