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蹲的女人也站了起来,“明天见哦,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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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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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姓王,叫旺财的狗比较好吗?王旺财,它只要汪汪叫,就是在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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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应景地叫了起来: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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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宿灼双手在一大一小面前做了个收拢姿势,“谐音梗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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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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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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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收回打在宿灼身上的手,将掌心吸饱了血的蚊子展示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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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就蚊子最烦人,从进公园起,到沿着公园旁的小路往超市走去的短短半小时,宿灼已经被咬了五个包了,更气人的是,偏偏蚊子只盯着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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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公平,明明是你的血腥味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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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太凉了?”女人伸手贴在宿灼的脖颈上,凉得她缩起脖子,见宿灼闷闷不乐,她又开口道:“你年纪小,朝气蓬勃的,身上热乎一点很正常,你不觉得这样就像一朵小火苗吗?唔……你的名字也是热乎乎的,光明磊落、满怀激情、意气风发,给你取名的人一定是带着最好的祝福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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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宿灼听巷子里的老人说过很多次,却从没在意过名字是谁起的,她的父母并不喜欢这个满怀祝福起名的孩子,一出生就将她扔给姥姥带,这几年好不容易在一个城市生活了,却总是对她百般指责,姥姥好像也总是看她不顺眼,对她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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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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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呀,叫我卜渡吧,求神问卦的卜,万般皆苦唯有自渡的渡,是一位老人临终前给我求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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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巧,我姥姥也姓卜,说不定是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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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宿灼看到卜渡映在地上的影子低下头,她扬起头,对上一双认真的眼睛,“我那时不懂,其实有点怨她,但后来又觉得我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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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人理不透爱恨,宿灼分不清卜渡说的是哪个她,是那个老人,还是那个名字,抑或是两者皆是,但她想,她对姥姥的感情好像也是这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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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将她带大,是她最亲近的亲人,自己应该感恩,可冷不丁打下来的拐杖、堪称苛刻的条件、总是厉声的斥责和从来没有过的安慰与拥抱让她恐惧,特别是看到别人家孩子在家长怀里哄着时,宿灼又觉得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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