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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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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你还要离开青州？你是青州的王主！”他突然疯了般地抓住乌日娜，大声地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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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你安置在左州的一个院子，那里没有人认识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不用去联姻，不用去杀人，然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乌日娜没有回答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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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青州的王主！你是一统青州的王主！”牧仁继续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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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乌日娜没有回应，他抓起乌日娜的手，狠狠咬住虎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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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用鞭子，乌日娜的手上全是茧，全然不似牧仁的手光滑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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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出血了。血和泪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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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日娜就任由他咬着，没有动手，也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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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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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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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花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红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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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青州并没有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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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我只在书中见过，青州，只有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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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依旧喜欢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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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地盛开，在开到最盛时，一头坠下，决绝如风，毫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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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热烈，死得热烈，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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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待，我盛放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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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嫁人？亦或是明明拿起了刀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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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等待着雨露的垂怜，像寻常的花草一般渐渐枯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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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那脑袋不清醒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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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母亲是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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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他枯瘦的身躯，薄薄一片，覆盖在病榻上。每每，母亲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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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年轻过吗？也曾策过马？耍过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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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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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像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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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要像烈火般燃烧，像热风般呼啸，而后，在某一刹那，决绝地，离开，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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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美。我生得足够美，我当然也要死得足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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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她永远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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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我最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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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就这么多，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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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又在挣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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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后悔了，还是想要死得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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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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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了我，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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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各怀着各自的贪嗔痴，开始了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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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把我当一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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