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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盏掉在地上，碎开了，很清脆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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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晚走上前，轻按着莫染的太阳穴，指下的脉搏激烈地搏动，“陛下实乃天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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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染没有睁眼，悠悠道：“再在我面前谈天命，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让你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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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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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莎最先探出头来，“啷个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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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萧沉默了片刻，顿顿道：“前面就是战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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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怜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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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似乎是一个小土堆，开满了无名的野花。开得很好，仿佛不会更好了，硕大的一朵一朵，轰轰烈烈，灼灼其华。花香好似热风，腾腾而来，给人一种浓烈到窒息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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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问道：“那里为啥那么多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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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也跟着往外看，“花下为啥有白色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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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骨。”关萧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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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怜不说话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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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莎似乎习以为常：“打仗噻，打到最后不就是一堆堆骨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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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向前，摇摇晃晃，行走在一簇又一团野花间，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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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青州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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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俺想下去看看！”佘怜突然站起来，整个马车都狠狠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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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娃娃看这些做啥子哦。”索莎才吃了几个绿茶红豆糕，想小憩一觉，一下被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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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索莎说完，佘怜已经跳下来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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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布娃娃，沾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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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白骨和鲜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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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耀眼，野花烂漫无尽，有一种违反直觉的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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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怜呆呆站着，任凭阳光把自己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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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个锤子哦！跟中邪唠一样！”索莎跟在她身后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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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怜没有回头看，抓起那个布娃娃，轻轻地、庄严地抖落上面的蛆与小小的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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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哟，这啥子东西哦你就抓起来，手给你整脏唠撒！”索莎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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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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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揽着佘怜，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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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怜很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娃娃，它整张脸都被血染红了，看着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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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布娃娃，俺在集市上看到过。俺家买不起，俺爹后来给俺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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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爹身体不好，每天都是俺娘出去干活，俺爹在家做饭，织布，纺纱。俺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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