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与她的生日横跨四年却只相隔一天的哥哥,从小陪伴着她长大、连相貌都有五六分相似的哥哥,与她身上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哥哥。
即使那夜她确实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辗转了许久,后来又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学校。
可是不够,不够。
当她终于被躯体自救的本能地操纵着握起刀片,在蒙罩自己的混沌中破出一道裂口时,眼前的一切才不再埋在灰霾下,逐渐恢复了现实应有的模样。
她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只是摔了一跤哥哥都会心疼地慌里慌张把她浑身检查一遍。
幼年时父母总不在家,她就每晚都黏着哥哥要一起睡。有一次夜里摔下了床,额头磕在床头柜的柜角上撞破了口,自己在梦里没醒,倒是哥哥醒了。
程逸洋火急火燎地打了车带着她去医院急诊,最后额头的伤口喜提缝针。
凉凉的眼泪滴在手上,如果不是因为疼痛,她恍惚间甚至感觉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所有小学生都写过的“夜里父母背着自己去医院就医”到了她这儿,父母的角色被哥哥替代了。
所以在初中的那段时间里她想要发泄,都只悄悄地用不会留下印记的方式,不愿被他发现。
她捏着刀的指尖都在颤抖,纠缠的、阴郁的、痛苦的、快乐的情绪拧成了一条攀爬上心脏的蛇,缠绕着收紧、将毒液刺入猎物的血肉中。
如同干涸裂谷里迸出两潺溪流,她痴怔地盯着冲破禁锢的血液迎来的新生,最后终于在一阵惊叫中木然回过头,对上了姜宁错愕的、恐惧的目光。
程雨瑶这会儿才被痛感袭击得呲牙咧嘴,她刚想把姜宁拉开,就看到了她笨拙地捏着自己的手腕,满手沾着血、无措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姜宁看着她坚定抗拒去医务室的样子只能无奈答应,在程雨瑶的指示下从她的柜子里找出了处理伤口的药物,替她按压止住血,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又赶前忙后地收拾洗手台上的一片狼藉。
程雨瑶只好乖乖举手投降,看着姜宁打扫洗手台上的血迹时,心里不合时宜地冒起一种彼此共同做了错事清理犯罪现场的错觉,但随即又打消了自己这样的念头。
程雨瑶忽然浑身打了个抖,一种怪异的感觉再次升起来了。
她总是像个怪物一样需要这样的疼痛,不然她会狼狈地、无助地哭出来的。
程雨瑶深呼吸着希望压下心头用上的那阵携挟着泪意涌上的酸涩。
孤独。那是孤独的感觉。
她会是孤独的,而时限是无尽头的永远。
等着一切整理干净后程雨瑶勉强平复了心情,跟着姜宁迅速去开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