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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凌念刚一看到霍晚绛长长的下摆,不等她掀开珠帘再迈进一步,他便放了药碗大步跑朝她,紧紧抱住她的腿:
“母后,你去哪里了,你终于又回来看我了。我错了,我以后真的会听你的话,你不要离开……”
他这一哭,霍晚绛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她蹲下身,使劲亲了亲凌念的脸蛋,捏住他两颊的软肉,泪光盈盈地告诉他:“我没有走,我是去洛阳接小舅舅去了。他就在正殿,你想不想他呀?”
凌念用力点头。
霍晚绛又亲了他好一阵,柔声安抚他:“好,我要进去和你父皇说会儿话,你先去找小舅舅玩好不好?”
凌念:“好。”
……
绕过寝殿屏风,霍晚绛才得以看见凌央的病容。
他身着雪白色中衣,半倚在软塌上,身上搭一层厚厚的纯白狐毛褥子,平时用发冠高束的满头墨发此刻尽数散开,遮住他半张毫无血色的脸。
其实霍晚绛更喜欢他散发的模样,他的长发把玩起来时的触感同样令她爱不释手。只是这样的时机并不多,唯从前在岭南二人同床共枕时方可一观,后来更不必多言。
极致墨色对比下,他的脸色、唇色竟是比身上的白衣白绒还要白,连眼中也蒙了层灰蒙蒙的雾气,迷惘而破碎。
榻前放置一个熊熊燃烧的炭炉用以取暖,凌央单手半撑着上身,另一只手努力伸长,不断将手中的白纸扔进炭炉中。
他清瘦许多,暖黄色的火苗光映照在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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