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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过来之前剪了头发，不知道施然觉得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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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悉索索地换好鞋，她鼓起勇气抬头，想好好看看施然，却见施然退后了几步，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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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呢？不让她靠近？阮阮停在门边，手指稍稍曲起来，指腹不用力地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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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嘴角稍稍一动，清淡地说：“以前拍剧很久没见，会跳上来，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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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节奏不太对，前面紧后面松，不是平时念台词的水准，听起来就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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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与施然之间的地砖，原来她退后，是给阮阮留了一段起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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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阮阮摸了摸自己的颈侧，小声说，“我跳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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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静静望着彼此，眨了眨眼，而后同时笑了，一个低头，一个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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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两手的掌根轻轻碰着，施然吸了吸鼻子，又往上捋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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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她听见施然叫她，站在客厅落过来的光线里，好像是第一次，很轻，很冷，很利落地将嘴唇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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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心头摇曳的烛火狠狠一跳，抬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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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将手背到身后，略偏了偏头，又提手，食指朝下，在眼前轻轻绕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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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呼吸起伏，懂了，面试时观察演员形体的常用手势。她慢悠悠地转一圈，用面试时正前、正后、左侧、右侧的方向，让施然好好地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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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头发长了一点点，眉形修得锐利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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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捏着自己的臂弯，凝视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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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心领神会，幅度微小地点了点头，眨眨眼，也大大方方地展示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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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瘦了，头发短了，覆雪似的脸上，眼镜的框架仿佛都被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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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将自己在对方的目光里完璧归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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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的眼圈忽然就红了，上前抱住施然，施然揽着她，心跳沉下来，手按了按她温顺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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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终究还是生出了委屈，那些压抑的，被迫装聋作哑的想念与孤独，日积月累地坠在心脏里，如果没有一个实在的拥抱挤压出来，她们就快要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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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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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问了怀里的人，饿不饿，阮阮摇头，施然退开身体，捞她的手指，摸到食指，勾住，勾着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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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前一后，像二十出头的情窦初开那样捉着手腕走过雨幕。在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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