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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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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之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看见她苦笑一声，又向我伸出手，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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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抑制着说出那两个字的本能，向黎之走去。可刚到跟前，我就听到她下了新的命令：“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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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她？我怎么可以打自己的主人？系统认定这是一条无效要求，我也站在原地，从内到外地抵抗着这一条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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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动手，黎之看起来有些愠怒了。她高高扬起手，挥手便要向我打来。她的速度很快，看起来用了不少力气。这是要惩罚我么？难道我真的将她激怒了？但没关系，打就打吧，我没有痛觉，也不必躲。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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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巴掌终于没能打下来。在她的手掌即将挨到我脸颊的那一刻，她收了力，巴掌在我脸边攥成了拳头，又轻轻放了下来，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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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是谁，”她的声音依旧冷静，“告诉我，现在的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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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序。”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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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序是谁？”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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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序是一款家政服务机器人……”她的问题触发了系统规定的标准回答，我无法控制地说出了这句话。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已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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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黎之摇了摇头，无力地阻止着，就像那天在湖边一样，“别说了。”但她的眼神，比湖边那天还要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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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这样，”黎之喃喃，“每次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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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叫了一声，想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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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黎之猛然后退一大步，后腰几乎抵在书桌上，她坚持和我保持着距离，“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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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在颤抖，一不小心打翻了书桌上的水杯。杯子里的水从桌面上滚落，又在地上蔓延开来，打湿了黎之的拖鞋。我见状，连忙就要去进行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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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做，”她叫住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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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序为主人服务，请问主人有什么吩咐？”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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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吩咐，就是，你不要做任何家务了。这些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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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序是一款家政服务机器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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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是，”她说着，似乎将要崩溃，“我费尽心思把你留下来，不是让你做什么家政服务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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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我现在已经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一个满足她幻想的替身，一个酷似她爱人的替身。可那早已超出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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