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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挽住她的手臂，问：“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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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她将手搭在我的手上，带我向树林深处走去。我看着这姿势，只觉得好像是两个人在互相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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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区里的人不多，可黎之还是带着我踏入了小径。秋日的落叶早已腐败成泥，浅浅的白雪覆盖在上面，却很快融入泥土，化作一滩又一滩让人生厌的泥水。景区追求原生态，为了满足当今人类对感受自然的渴求，他们没有安排机器人在这种小径上工作。黎之，恰好是这泥泞小路的受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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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经常来这里，”黎之又说起了从前，“那时候，这里人少。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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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她说了很多次，可就从我提取到的数据来看，几年前，这个景区的客流量和现在相差无几。黎之所说仅仅是她记忆中的风景，不是客观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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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春天，山顶的雪已经化了，我常到这边采风，”黎之说，“丢掉所有的通讯设备，只身一人走进山里，把所有的现实抛在脑后，息交绝游。那时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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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会迷路，黎之就迷路了。那一次，天黑了，她也没有找到回来的路。她说，是我和她在山里偶遇了。然后，我们一起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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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怀念那个夜晚，”她总是这样说，“那天晚上的星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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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带我坐在山上看星星，可那一次，我的反应大约让她失望了。她问我在想什么，我便向她说着所有人类已知的星球星系。可我说的越多，她的眼神便越黯淡。最后，我只能再次告诉她：“琬序是一款家政服务机器人。”与人类进行精神层面的深入交流，并不在我的功能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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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她再也不在看星星时问我这样的问题了。我想到她已经认识到，她需要人类的陪伴，一个能和她产生共鸣的人类，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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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之说着过去，我默默听着。山里的故事听了太多，我早已能猜到她的下一句话——这是我唯一可以准确预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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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你还笑话我呢。”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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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向山林深处走去，里面有一个临湖的小亭子，黎之很喜欢去那里。当夕阳来临，湖面上跃着金光时，她也总是格外兴奋。今天，她应当也是为了等那一道绚烂而温和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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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在有些不巧，这个向来清幽的地方，来了一些同样被清幽景色吸引的人。通常来说，人类一多，世界就变得喧闹。今天坐在这里的是一位老人家，有机器人扶着她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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