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原本是颜如玉府中的侍卫,设立直使衙门后,他就没有了进出颜府的机会。但他喊“公子”却没喊“大人”,又在提醒颜如玉,他是颜如玉身边的旧人,是信得过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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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果然“信任”地对他摇摇头,让桑落退下,才低声说道:“死者身上有锥伤。”
余承一愣:“莫非是鹤喙锥?”
“伤口并未直达心脏,手法虽像鹤喙楼,但手艺却不像,”颜如玉手握成拳,“不能完全确定。镇国公府与鹤喙楼有了牵扯,此案只怕没那么简单。”
说着,他“痛心疾首”地敲了敲桌案:“余承,你去京兆府找赵大人,将他所说的七年前的人口失踪案卷宗借调来,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余承正愁没机会出门给太妃送信,立刻抱拳应下,大步离去。
入夜之前,知树回到直使衙门。
他脸色依旧沉痛,但眼神已恢复了惯常的锐利与冰冷。他快步走到颜如玉身边,声音压得极低,仅容两人听见:
“公子,查清楚了,钟离政与工部尚书迟晟为其庶女议亲时,说好要将将一座矿山当做了陪嫁。而迟晟回的聘礼里带着一个冶炼工坊。”
颜如玉双眸闪过寒光。
太妃几次暗示自己要借着查迟晟的机会,牵扯镇国公府,自己都未如她所愿。在这样的时候,太妃却将这份卷宗藏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
既然......那不如......
把水彻底搅浑!
风险巨大,但值得一搏!
颜如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出殓房,来到庭院之中。火光下,他的绛紫官袍仿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所有守候在外的绣使立刻垂首肃立。
颜如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庭院,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
“经桑医正与本使勘验,风羽之致命伤,乃鹤喙楼独门武器——鹤喙锥所留!其伤口特征确凿无疑!”
颜如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众人惊骇的脸庞,继续沉声道:
“传令!即刻起,绣衣直使衙门上下,全力追查鹤喙楼行踪!”
“遵命!”众绣使齐声应喝,声震夜空,带着凛冽的杀意!
他在赌。
赌这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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