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天子开口的意义,和所有人都不相同。
作为后六强时代,唯一一尊只手举国的霸格天子,结束自旸之后千年纷争的乱局,击强夏、霸东国、匡近海……
他才真正一锤定音,决定这个世界要如何对待姜望的路!
大楚国公加国师,再加上大楚第一天骄,的确能够代表楚国。但楚帝终究是新君,重臣接连为姜望而起,反而会让人生出几分他能否掌控国势的疑问。
赫连云云的国格人格论,诚然有贤天子之气,但她毕竟还没有真正证明过自己,不免为人所轻。
但姜述不同。
洪君琰敢第一时间质问赫连云云是否将国事作儿戏。
姜述哪怕只是开口说一句“你们太虚阁的事情”……
他又岂能质询!
万里东国,尽于一柄。论功论德,洪君琰虽是先代人,却为后来者。
姜述可是天子倾国,连姬凤洲都要抓着放对的人物,说打你就打你。
重玄胜宝贝似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明白虚渊之的故事不会在姜望身上发生。
但风云还未止,黄河激湍,仍咆哮于九镇之下。
在那白衣之后,又有法冠一角,如山而起。
法家大宗师吴病已,站在众人最后,仍是铁面无情:“以众凌寡,义所不取。以刑格罪,法之所循。”
他提了提大袖:“既然不限人数,老夫也……略懂拳脚。”
“什么以众凌寡?黎国人多着呢!咱们东家才是势单力孤!”白玉京的掌柜在台下高声:“泱泱雪原,远人复今人,今人复可为远人。不怕他又冰封千载,再去逐鹿后代,尔等就上台去!”
祝唯我淡淡地看他一眼:“你不上去吗?”
“我不去!”白玉瑕摆了摆手:“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又帮不了什么忙。我岳父也不是什么道主。”
连玉婵也只是搭着剑柄。
他们这些人,还有凌霄阁那边,确实没什么上台站队的必要。
只看生死相决时,他们做什么就行。
容国的镇国上将林羡,腰间挂着柴刀,一声不吭地坐了过来。
他这次亲自带了一个少年来观河台,可惜没有杀进正赛。
白玉瑕瞥他一眼:“楼里可没有你的柴房了。”
林羡只是取下柴刀,慢慢地用布带缠刀柄:“容国太小,经不起风浪。但东家如果不在了,再大的船我也站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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