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素日里都在骂乡绅精得很,不是好人。
可乡绅究竟有多精明,下手有多狠,于多数人而言还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账,多数情况下,也只能指着手头那点微薄的工钱亦或者租赁田地所得的银钱嚷嚷着‘这点钱也就够勉强糊口,老爷真小气’云云的抱怨。
这抱怨诚然不能说没用,可用处也确实不大,因为多数在乡绅手下做活的短工所能对比的到手银钱,也只是旁的短工以及村民的工钱,因着多数人到手的工钱都差不多,都是兜里没几个钱的,自也没什么可闹腾了。
只是虽不知道该怎么骂乡绅,口拙的很,可短工以及百姓,甚至是那众人眼里的半个主子——管事,所有人的日子都过得不好,却是深有体会的。
“抠抠索索着,恨不得一个子儿掰成两瓣花了。”有百姓跟着落泪道,“去集市上买菜肉什么的同商贩斤斤计较着那一个子儿的来去时没少被人骂小气,是我等不想大方吗?不想学着贵人们一掷千金吗?没钱啊!”
“若说原先我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银钱怎么都不够用,每一个子儿都不能乱花。连病都不敢乱生,做工更是不敢轻易请假,小毛小病强撑着病体做活的事常见的很。”另有短工跟着抹泪,说道,“后来听老爷说了那些话,也渐渐明白我等怎么会不管怎么省银钱都不够花了。原来是老爷算好的呢!咱们到手的银钱还没捂热,老爷已算好我等手头每一分银钱的去向了呢!”
“小毛小病靠抓药,大病也只能听天由命的等死了!”另有人跟着哭道,“原来怎么都找不到穷的源头,只以为是我等庄稼人天生糙的很,老天爷、狐仙娘娘那等神仙妖怪不准许我等生病,眼下看来,却原来是老爷不准许我等生病,因为他们给的银钱里头根本就不包括我等的看病钱啊!”
雨还在蒙蒙下着,泾水河畔跳下水中捞人的事还在继续着,官兵、差役们还在走动,维持着现场的状况,也有衙门找渔民借了船在河上帮着一同打捞着那些落入水中‘不见踪影’的百姓们。
虽说知晓百姓掉入水中基本等同是‘死’了,可官府当真体恤人情,温情脉脉起来,是舍得花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在河中搜寻那仅存的一线希望的。
河边哭泣声不绝于耳。
“我等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幸苦,起早贪黑的做活,日子却依旧过的这么累的。”有人抹着眼泪,细雨之下的面容满是绝望,“先前还找城隍庙前那些大师看过,有的大师说是我等上辈子造了孽,所以这辈子得还债,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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