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死了。”
沐殖庭闻言一顿,笑意陡然滞在脸上,循声望去,艰难问:“……你、如何得知?”
沐殖庭眉心一跳:“你在忌惮国师。”
“师妹何必故意说这种话气我?”沐殖庭一听,竟不顾伤势地挣扎起来,下一瞬又被沐蝶飞压回地上,气急败坏地道:“若我能对你施术,又何至于和国师互耗至今?”
沐殖庭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我只是让你莫要寄情于男宠——”
沐殖庭皱着眉,而沐蝶飞却是满脸不解。
“难不成要如师兄一般骗我留在身边,像师父那样杀了珍视之人,方称得上情动,藉此真正破十重关?”
话音刚落,她忽如醍醐灌顶,惊讶地说:“师哥能悟出第九重,并非单靠那童子双修,而是因为……”
沐殖庭却是不信:“既如此,你为何尚未破十重关?那病秧子不是替你疏通了经脉,换你同情好有借口留在你身边?”
她不打算解释赵清絃独特的体质,更不欲在此时告知以术疏通经脉的后果,移目望向沐蝶飞抱在怀中的骨灰,问:“这些……师父都没有和师叔说?”
看到她这个样子,沐攸宁又有什么不明白,恐怕他在弥留之际都只想着沐殖庭,什么道不道的,于他而言早在男宠死的那天随风而散,强撑身体不过希望他们看在自己份上对沐殖庭留手,否则沐蝶飞又怎能压得下怒气,让沐殖庭苟活至今。
“降?”沐殖庭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竟不顾伤势地运起真气,沐蝶飞反手一点,真气当即被堵在穴位上,他重重地咳了声,无法再动弹半分,只能瞪红双眼嘶叫着:“四兄不会杀我,却也容不下我,投降不过如丧家犬偷活,宁儿,你这是叫我生不如死!”
沐殖庭无法回答。
或许那个答案,正是他落败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