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墙塌灰飞。
董倬行显然没想过这暗室会被人自外破开,他们一行人沿运河步行至此,靠赵清絃布下的阵法掩盖动静,原以为能躲藏至最后,怎料阵法突然失效,不得不在此际现身。
倒是赶巧,董倬行应声看去,正是左怀天茫然的一张脸,他迅速抬头看清外面的情况,却不偏不倚地撞上沐殖庭的目光。
董倬行无暇深究,躲身暗道内的人们惊疑未定,他们早已到达此地,不曾想才刚停定,外面就传来了沐蝶飞的连番质问,叫这一众后辈听得发懵,不敢相信当世武林盟主所为竟如此龌龊,彷佛这几天在武台上叫喊的自己仅是个笑话,心中信守的侠义瞬息圮毁,难以释然。
沐殖庭略有迟疑:“死了?”
沐殖庭来不及躲闪,结实的一掌直直撞在他肩伤处,余威朝外震去,尤在背部传来剧烈的痛意,他吐出一口血,瞥见一名黄衣姑娘兀自上前,背后黑刀缠布,视线自他身上掠过,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下解开布条,神色自若地提问:“广场一众子弟正奋力救助,左盟主怎么就躲在此处呢?”
盈月并未否认,边问边走向左凌轩:“武林大会骤然中断,我还能向左盟主求来一个切磋的机会吗?”
董倬行自觉叛变的事被识穿,不再隐藏,连番错步退开数丈,盈月见状举刀相向,欲挡下沐殖庭一击,却是无济于事。
董倬行身形一僵,嘲讽的话尚凝在唇边,腹部就传来被异物贯穿的感觉,许是攻势太快,痛意竟丝毫未显。
身后杀意犹在,却未有再往董倬行追去。
动作间牵扯到伤处,这才传来了叫他无法轻易忽视的痛,随呼吸一下一下地扩散全身,彻骨的痛直奔脑海,刺得他思绪涣散,回想起从前习武总会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却因少年心性,只懂强装无事,如今年纪渐长,倒是想向人示弱,只可惜……
***
赵清絃在杀大祭司后便将阵眼转移至自身,又在毁掉人偶兵后布下遍及整个广场的掩眼术,叫旁人无法看见他与赵岷的行踪,确保两人不受打扰。
法力的波动不难察觉,赵清絃攥着骨扇,顾不上朔能否准确追上赵岷那变幻莫测的身法,手诀一掐,速遣寒气随符箓缠上赵岷。
赵岷侧身闪过朔的相缠,启阵的咒诀骤然被打断,他渐有点沉不住气,咬牙道:“你身体似乎好了不少。”
赵岷熟知朔的限制,故失手后未再停歇,身影迅疾,挥刀如雨,两者相接连贯,如浓雾般直将赵清絃笼罩,封住他去路,同时叫他无法精准施法。
何况他本非依仗法力战斗的人,如此一来,赵清絃亦不会再白费气力以朔相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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