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想不通眼前这位师侄到底是何时生了份,明明是那般受师哥疼爱,为何几人还是会落得如此结局?
沐云生走得痛苦,而她在得知过往种种后只能强撑悲伤为他料理身后事,同时把他所说的话一一捋清。
沐蝶飞不得不用最短的路程重返云州,最终遇到左凌轩,并趁他毒发问出真相。
随沐蝶飞缓步走近,他登时挺直了腰身,独留右手与沐攸宁交握借力,往前走了两步迎上沐蝶飞的目光,指向倒卧脚边的左凌轩,笑意更冷:“我本大好前途,若非你们借大义为名行一己私欲,也不会落得如今田地。”
他使的毒极为悍烈,却需一段时间方能完全起效。中毒者初时尚能运功缓解痛意,然这不过是个错觉,毒会随内息游走在经脉,最终使穴位全封,余毒更是会渗透骨髓,叫人骨肉分离,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衰弱至死。
他知晓自己剩下没多少的时间,唯一忧虑的是玉城门万不能就此没落。
沐殖庭左手无力地垂下,锁骨的瘀伤已扩散开去,颈脖处绀紫一片,看上去一整副虚弱可欺的模样。
沐殖庭方才耍了点小手段。
左凌轩亦再无留下的必要。
沐殖庭默然未语,直到当下,一切尚在他的掌控之中。唯独沐攸宁的出现叫他始料未及,原以为她不会离开赵清絃半步,可她竟在那样的情况下现身,是否代表在她的心里,自己这位师兄是要比赵清絃重要呢?
故沐殖庭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沐攸宁再又回到赵清絃身边,留下他不顾不管,此念一起,便毅然放弃挣扎,任由左凌轩在沐攸宁面前重创自己,叫她放下戒心同时
他不求重回九霄,只求在一切仇恨的终结处会绽出一抹最亮眼的红色,尔后回头轻唤一声“师兄”。
能传入耳的独有她叫唤自己的声音,几乎是眨眼的剎那,撑着他大半重量的人撒手离去,他踉跄几步仍无法稳住身子,扶着肩半跪在地。
“师兄有错,可师叔下手似也太重了些?”
“丫头,清醒点!”
沐殖庭终于回过神来,才张口就被暗道引去注意,他未有细想此番怪异是谁人手笔,但见刚才静默无声的暗道处如平地起风,倏然传来嘈杂的气息,吵得他烦躁。
抬手间扯动肩上的伤,沐殖庭痛得低吟出声,咬牙伏在神桌歇了半晌,方继续推倒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