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无善缘

深坑下尽是前来参赛的各派子弟，这意外来得突然，除了因受伤而发出的细碎低吟外，竟显得格外安静。

为了不让国师发现，火符现出的亮光微弱，仍把周遭异况照得清楚。

潮湿的幽暗之处满溢鲜血的腥甜，周遭有细碎灵气流动，残躯一动不动，一如金门后被丢弃的人彘。

得知母亲病重的消息时，他正施行肉白骨之术，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落在白骨上的咒文也就出了错，必需换一具人彘以供魂魄依附。

赵氏一族擅法术，卜卦相学等更是信手拈来，族人深知双生子一事毫无理据，却不得不遵守，任子女被远送至祖屋，冠上为族中效力的名义，甚或永世被拘在国师府。

若人彘本身怀有法力，无疑能为施术者减轻负担。故赵清絃因失误而浪费一个人彘时，赵岷气得当场杀了这个不懂规矩的传信小厮，更命赵清絃不得离开暗室半步——哪怕在他母亲病重之际。

术法已成，几人自暗室最深处的金门离开，来者邀赵岷至府中作客答谢，赵清絃早习惯他们这些官场上的你来我往，目送他们离开后便躺回石床上，同时思考对策。

这原非什么不能忍受的大事，至少他还活着，也知道他们尚算安好，总有能相见的一日，那便足矣。

若要探望母亲，时机正好。

赵岷精通奇门遁甲，赵清絃亦于叁年间日夜未停地研习，早登上了赵岷未能达到的顶峰，偏他自视甚高，对赵清絃的顺从生了错觉，总认为这位后辈远不如自己。

花园一片祥和，人迹踪绝，午时将至，府中却连小厮都失了踪影，也未免过于清静了。赵清絃压下疑惑，顶着模糊的视野往南院的下房走，恍惚间脚边竟被一阵温软蹭上，他怔然愣住，片刻才蹲下将牠抱起：“你怎么会在国师府？”

赵清絃敛目低喃：“我该先去见澄流。”

脸颊被牠结实地踩了几下，他不闪不躲，闷声道：“我欠你一句道歉。”

又是一声回应，团子歪着头，伸爪勾起帕子下垂的尾端，前足的毛擦过他额角，赵清絃浅浅一笑，抱着牠掂了掂份量：“看来澄流把你照顾得很好，胖了不少。”

松垮垮的结被扯散开来，赵清絃眨眼望向窗外，自觉已适应现下的光亮，收好帕子把牠轻轻放回地上：“我该去寻澄流了。”

牠仍叼着衣角未放，赵清絃动了动，力道竟比方才要轻得多，他蹲下抚顺团子炸起的毛，喃喃道：“怎会如此，他定也想你了……”

“喵呜——”

赵清絃用力将团子拉开，可被咬着的衣角始终未被松口。几番对峙下，除了会伤到牠的一些手段，赵清絃自觉再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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