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武林大会开幕前尚余几日时,沐殖庭刻意避开国师,私下与心腹几人议事。
如今袁少永已逝,董倬行那不耐烦的态度便收敛了些,然江山易改,刻在骨子里的性格却难以大变,即使面对沐殖庭,他语气依旧敷衍:“还行。”
当然,论拮据的大概只有他,国师虽无法拥兵,多年积累下来的人偶少说也有数百个,便是恒阳教被查封时折去了一半,又有些送了给权贵当玩物,此刻手上的百余个依旧有以一敌十的实力。
沐殖庭原先因袁少永的死对他有所怀疑,如今看着角落被捆成粽子的左怀天,心中顾虑全消,正耐心地听董倬行报告一切:“早前我已安排王家后人参与比武,届时他们会现身指责左门主,而其余安排在大小门派的人也会以此为信号,一同动手。”
沐殖庭看着武林大会的名单,原先冷静的头脑顷刻被扰乱,他闭了闭眼,唯内心依旧无法平静——沐攸宁是他唯一的心结。
他总会轻叹一声,劝她回头,当个好姑娘,何愁遇不上良人?
他向来认为自己足够了解沐攸宁。
沐瑶宫所修乃无情道,素心秘谱目前仅书有九重。纵使他以秘术将内力送进经脉,可心诀未悟,这第十重不过是空有其表,运用起来甚至比第九重弱上一点。
一如沐云生的选择,在双方情动之际亲手杀了对方。
董倬行不解皱眉,问:“运河?”
“他利用运河潜伏于广场,布下阵法后将过百人偶埋好,届时将随地面动静破土而出。若无人告之,任凭赵清絃再神通,便是察出异常也难猜出下方竟是条被封盖的运河。”
“他改动了雷娜族的七日蛊?”董倬行恍然大悟,当年大祭司便是凭这蛊得到沐殖庭重用,虽无法用以控制人心,放在童子身上倒是有效得很,即使好运逃脱也只有死路一条,不必担心秘密泄漏。
“料想如此,国师近年设阵增强法力,没再炼新蛊虫,当年用剩下的也都全给大祭司了,依他所言,大约是要故技重施,不同的是这次并无蛊虫可用,操纵的亦非常人,而是人偶兵。”
董倬行听得认真,适时回话:“我们埋在各门派里的暗线剩得不多,既已和国师连手,不将两方战力结合也未免过于浪费了吧?”
一侧的沐殖庭不知有何思量,对二人的商议毫无反应,董倬行瞥了眼,稍稍提高声量说:“袁少永曾给我些药,道是大祭司所制,单用可使人神明开朗,混进茶里便是惑人神智的药物,或许可以一试,投在参赛者吃食上……”
董倬行颌首:“他确非能顾全大局之人,然我与身中此药者有过接触,药效确是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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