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攸宁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挺胸展开双臂舒展身子,迎面拂来的几道微风将碎发吹得凌乱,她随意拨弄,笑瞇瞇地和赵清絃闲聊:“只剩我们了!”
方才的风也在他发间留了足迹,沐攸宁伸手将赵清絃的头发揉得更乱,只见他享受地瞇着眼,下巴往上抬了抬,主动在她手心蹭了几下。
“没有的事。”赵清絃轻笑,徐徐睁眼:“不过是冬日冷得身体发僵,动作迟缓而已。”
赵清絃诚实地摇头,道:“在东风道观时,你不是问过为何我总是早出晚归?”
“澄流杀了自己的父母。”
“我擅炼丹药,不会解蛊,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出用在他身上的解药,怕他心有负担,只与他说蛊虫已被我用法压制,实际不然,他没再发作只因那蛊虫效用大,操控却有所限制罢了。”
“幸好他被蛊控时的记忆不会留下,这才能顺利瞒过去。”
“对,与你初遇那日寻得第一味药,雷娜岛上又得第二味,但要炼制,需得齐集叁道方可开始。”
“观内的湖里。”他顿了顿:“湖内有汵风鱼,你知道吗?”
她未有多想,赞许道:“你眼力也太好了吧?”
沐攸宁微微一愣,寻药一事赵清絃从未假手于人,那所谓的鱼饵便只能由他自己去寻,这荒郊野外哪来的腐肉呢?
赵清絃身上总带着浓浓的草药味,加之两人在观内相处时间不多,故沐攸宁未能及时察出混在药味里的血腥气。
她不知此刻在心底涌现的是什么滋味。
她不会心痛赵清絃。
世上并无太多能触动他的事,于是他只能以强烈的五感来证明自己仍是活人,告诉自己还有事情未了——或是刀刃破开皮肉时的痛感,也或是血液飞溅而过的暖意,凡此种种,皆为证明。
累倒的赵清絃总是乖顺得让人难以致信,她在他怀中摸出一罐膏药,拉起他的手搁在大腿,仔细地上药。
“小道长真白。”
“堂堂男子汉,这可算不上是赞美啊。”
两人都没忍住,相视而笑,少顷,才听赵清絃道:“沐姑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赵清絃讨好地在她脸上连亲好几口,赞许道:“沐姑娘为何这般聪明?”
“怎会?”赵清絃在腰带掏出一个指头大的赤狐吊坠,道:“护身符向来只会带来好运。”
她举在半空,单眼端视,方见吊坠被制成中空,灌以液体在内,晃动间似有细碎粉末随液体流动,在阳光折射下泛起淡红的光彩,指腹掠过吊坠表面时似是不太平滑,沐攸宁凝神聚看,这小小的吊坠竟都刻满密密麻麻的咒文,又以底部的细字最显粗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