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下辖二县,其一为安平县,另外便是眼前的望名县。
两人随赵清絃在大街上乱晃,沐攸宁以为他只是要找客栈,不料愈走愈是远离大街,渐往民宅处去,她拉了拉澄流的袖子,低声问:“去哪儿?”
沐攸宁还欲提问,就看到走在前方的赵清絃止住了步伐,停在一座宅邸不远处,门牌上提了气势磅礡的几个字——望名县侯府。
“世子,侯爷下了令不许带姑娘回来,况且还在白日,小的实在是瞒不住……”
“世子,确是侯爷有令……”
赵清絃一袭道袍,动也不动,张则彦不悦地皱了皱眉,赶走那粉衣姑娘,又见他身后两人不像道童,便踉跄步至他们面前,问道:“你又是哪家道观来骗吃骗喝的?竟还敢带着个姑娘?”
张则彦嗤笑一声,戳住澄流的肩头,却冲着赵清絃说:“怎么?本世子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张则彦脸上的醉意仿似突然消散,厉眼回望,质问道:“你是谁?”
他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赵清絃。
气氛一度僵持,片刻过后,张则彦笑骂道:“骗子。”
骗子。
——欲得此法,当将其活擒来换。
这两拨人不是一伙。
“为什么我还是求而不得?”
澄流看出他有功底,早有防备,以剑挡去突袭。
赵清絃轻笑出声,弯身捡起地上的短剑,道:“世子可要想清楚,你这是在求助本道,或是——”
“想取我性命,夺你所需?”
他并非深藏不露的人,相反,他极易动情,甚至能说是不能自控的程度,常人若像他那样释出感情,得来的或有宠爱,或有怜惜,回报终能与付出相对。
只要他愿意,就能掌控天下万物的生死,他活着的每一日,都对世人带来压迫,无人关心他是死是活,死了自然更好,活着,亦不过是图那本《暝烟记》的下落。
其实何至于此。
那是股极其柔软的暖意,混着清淡的花香,似乎是除了疼痛以外,唯一能穿透身体在皮下游走,直击心脏的快意。
兵来将挡,若真冲着他性命而来,她好歹也是赵清絃的护卫啊。
原来,自己并非只贪恋她的美色。
赵清絃以指腹轻搓颈上的伤,端详被血糊满的指头片刻,才道:“世子若有想法,不妨直说。”
***
虽想不通向来讨厌术士的世子缘何一反常态,竟领着来历不明的几人至府中暂住,可他这次并非带着姑娘回来,算不得违反侯爷命令,不敢多问,恭敬地将几人迎进。
经过长廊,走在院中青石小道,嶙峋假山绕塘而建,荷塘上以石桥为道,水中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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