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有心教她,却早早逝去。听闻夫子为人师表,能识天下事,她便尽数发问,不加掩藏。
更不明的是,为何世上千万种人,却都要遵从父母之言,一生命途被控。
他们说,她总会问一些被视为离经叛道的问题。
然而,她父亲知道后还是震怒不已,恰逢一个旧友儿子重病垂危,为空出时间照顾他,不得不把整个家中铺子低价卖出,只道将来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她父亲多番打听,才得知附带的条件是什么。
待两家人把所有细节商谈好,沐攸宁正满七岁。
那时她还有一点兴奋,终于从笼中挣脱出来。
沐攸宁“嫁”过去的头天晚上
什么冲喜,这是灾星。
大漠气候极旱,平常便是下绵绵细雨都如获至宝,更别说倾盆大雨的降至。
许是大漠人的血脉在体内流淌,大雨的来临稍稍缓和了她的不安。
她反倒是怕那咔咔作响的声音。
每一滴都能成为生命之源,每一滴都能结成夺命之果。
落在沐攸宁的嫩肤之上,却像墨汁般迅速染黑了她内心每一处,心情更显沉重,像活在无边的黑暗里,不住坠下的绝望。
沐攸宁双手被绑在前方,尽管井内湿滑,她仍以指扣住砖缝,甩掉鞋袜一步步往上爬。
跌下无数遍,染红了雨水,临近天明,竟真让她成功逃出。
她应该是自由了。
至少,她自由了。
[4]《仙道口诀》着:董沛文——p206灵宝度人经(摘录+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