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流正在房里发呆。
外面细雨绵绵,澄流虽怕听到二人说些不堪的耳语,却更不愿到外面守着,他认命摸了摸鼻子,早知如此,他就少投一个房间把钱省下了。
他取了块布盖到镜子上,不漏掉一丝细缝,这才缓缓脱下面具。
甚至举着火把要毁掉面容,变得丑陋不堪,再是狰狞恐怖,也好过看到这张脸。
他忘了是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直到嗅到人肉的焦味,睁眼所见只有遍地的残肢断臂,浓稠的血腥气将他熏得更清醒,赵清絃跪在血海,空洞的目光在看到他时才稍为回神,趔趔趄趄地朝他走去。
澄流这才看到他手上的剑。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要怪罪生者吗?
***
活人祭当日,斜风细雨。
雷娜岛上只有一家客栈,她当是每天都能遇到玉城门的两人。
从石方泽口中听来的前因后果,她已经编作流言散布出去,只待这塌陷的陆路修好,消息便能像洪水一样往西殷涌去,一发不可收拾。
祭台上的白衣少女气息微弱,两根木钉处都已看不到新血流动的痕迹,确是时日无多的样子。
沐攸宁向祭台的方向合十双手,虽左怀天名声被毁也不算什么大事,以他的背景,很可能这流言只传个几天就消失了,然这是她唯一想得到、能做到的事,便是重来一遍,她都不会言悔。
即使想回去找赵清絃问个明白,可他连日来都未曾下地,睡得极沉,偶有醒来的时候,也一整个头脑昏沉的样子,不甚清醒,一如近日暗沉的天色,闷恹恹的。
祭台上的大祭司手持摇铃,绕着人牲走圈,并开始诵读。
“令此神力,妙合虚空。”
然而,她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
不论是澄流或是那两拨正道弟子,都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她那时是没想太多,可是现在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诵声未停,大祭司在怀中掏出一迭厚厚的白符,散洒在空中。
沐攸宁秀眉轻蹙,未待她想通心绪不灵的原因,就瞥见白纸中混夹了一枚淡黄色的符纸。
轰隆——
大祭司话音刚落,一道闪光依他指的方向,劈至人牲身上,继而十数道电光瞬间划破苍穹,无规律地散落在雷娜岛上。
叱裕岚所言的天罚,竟是天雷。
***
沐攸宁父亲是西部县城中的富商,年轻时肯打拼,运势颇好,多年来积累不少财产,后来把生意交给儿子后,闲了下来,到处玩乐,家中藏了十来个女子,也不知是妻是妾,反正按照出生次序,她排行十二。
沐攸宁学得快,可总是不解男女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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