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双脚不住发抖。
少年气势如丛林蛰伏的毒蛇,面容带笑,眼底看不出丝毫温度,不知哪一刻他就会猛攻上前,而猎物却只能僵直身子,等待着血液慢慢流失,逐渐干涸。
少年凭空消失,五年来从未隐藏行踪,却像鬼魅一样飘忽不定,便是以暗杀闻名的恒阳教,都无法准确找出他所在处。
大祭司挺直身子,不让人看出端倪,故作冷静,招来一名族人,随意说了几句,便见那族人略带嫌弃地看向赵清絃一眼,才走到客栈里捉取一名女子。
她眼睁睁望着女子被捉走,神色尽是不可置信。
彷佛只要看不见,这事就不存在似的。
沐攸宁稍觉讶异,她原以为赵清絃如那些人般碍于大祭司的能力不去插手,如今看来倒是不像,若真如此,他何必在女子经过时开口挑衅对方呢?
大祭司被赵清絃气得手抖,便是话说得不好,又何曾听不出那是在讽刺他?
人牲。
他不知道赵清絃使了什么手段将那至阴之人藏起,只感觉那股阴气不时在跟前一闪而过,却又不能去冒犯眼前这个人。
澄流剑已入鞘,只顾琢磨赵清絃的话,动作慢了半晌,仅来得及牵制其中一人,握住他刺来的枪头往自身的方向拉了拉,那人显然功架不错,踉跄几步瞬间稳住下盘,顺着长枪蹬至澄流跟前,瞄着他心口击出一拳。
不过瞬息,那无形的寒气便消失无踪,好些人甚至未来得及反应,茫然地摸了摸脖子。
那寒气如毒蛇般圈在男子的颈上,甚至他还无法像与蛇相搏般扯开蛇身,只得放任其于颈项逐渐收紧,留下一环不知被勒或冻伤的红痕,丧命于此。
沐攸宁抬头望他,只觉这人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一时间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愈想愈有趣。
澄流抽出佩剑,当的一声格开长枪,又挪半步,侧身闪过那拳,左手握在对方的手腕向外用力拗去,右脚顺势朝他腰身踼出一脚,街上无人敢多言,那清脆的骨裂之声便份外刺耳了。
他以袖拭汗,忽觉身上缠了一阵寒气,正若有似无地攀到他颈脖,蓦地一箍,呼吸顿时凝住,只一息间,那沉甸甸的寒意又似消去,不禁让他怀疑那生死一瞬的感觉,仅仅只是过于畏惧赵清絃而生出的错觉罢了。
即使这人牲只有四字属阴,也只能先凑合用,待他找到机会捉住那个至阴之人,计划便能更加顺利。
就像潜伏了近半生,二十数年前,才迎来夺位的机会。
***
沐攸宁没想到他第一句是问这事,回道:“好点了。”
“我能应付的。”她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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