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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石碓已经摞得比人高，不少人被落下的石碓掩埋，从一开始的惊惶，到现在的麻木，几乎所有人都只是在机械般的搬运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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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柳泫之坚持的时间比预料中的久，那些质疑她的人不再说话，她们躲在人群的最外围，发愣地盯着坑洞中面色惨白却一动未动的柳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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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围在闭目养神的老天师周边，有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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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师眼皮一颤，终于睁开眼，她仰头，恰如坐井观天，良久，缓缓开口：“诸位，吾道既穷，天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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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恹恹的众人都猛然抬起头来，有人大失所望，“老天师，就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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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师微微摇头，看向坑洞中的柳泫之，面色惨白，已有末路之势，她无声叹气，抬手置于柳泫之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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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大惊，“老天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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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斗法，要是耗尽了气，就只有一个死。即便是斗法成了，或许也难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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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光出声打断：“在这里等也是死，你们还想等谁来救我们？你们想到的，她们就想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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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宝光搭上柳泫之的背，紧接着几个老道走出来，默不吭声加入斗法之列，为首几位都是年岁高龄者，尚有年轻人也想加入，都被一一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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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点道气帮不了什么忙，要是还能出去，你们便是道门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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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磅礴之气涌入柳泫之体内，柳泫之稍感轻松，只是这股道气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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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的灵气哪里比得过山河之灵气，老天师嘴角渗出殷殷血迹，她刚欲窥天，便是算到大概，就已经损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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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师微微俯身，在柳泫之耳边轻声说道：“小友，我刚刚卜了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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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泫之微微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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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皆苦，道不远人。吾之一生，孜孜以求....”老天师缓缓闭眼，嘴里喃喃：“本就时日无多，今日魂身殉道，实乃天命....若能助你一分，便是多一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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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便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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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老道似有所感，愣了片刻，颤声轻喊：“老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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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师银色发丝轻落，还是斗法的姿态，安安静静地盘坐的地上，就连手都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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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老道只是喊了一声，便不再喊了，忍痛闭眼，只是满是沟壑的脸上滑出一道清泪，一口血气吐出，年轻小道连忙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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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擦唇角，只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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