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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吃痛，颠颠儿地往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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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村口，两旁林木渐渐稀疏，沉墨的夜色也慢慢侵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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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风声穿过枝丫之间的缝隙，像一头猛兽咻咻咆哮着紧跟在她身后追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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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随时会伸出利爪来撕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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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肚子紧紧夹着驴身，一手扯着驴脖后鬃毛，一手持鞭如雨点般不断落在这牲口身上，这驴子跑步便失了章法，带着她高高低低地穿行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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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树木探出的枝丫时不时地刮花她的脸颊，有长尖刺的，一划就划出血痕，在她两颊刮出一行细密的血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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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痛只管前行，头一回觉得去军营的路竟这样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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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好一会儿，终于能看见前面一个三角锥似的建筑物高高刺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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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教堂的尖顶和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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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上钓着一勾初升的清冷的白色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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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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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忙控住身下的驴，一跃而下，不顾脸上都是血污，裙衫也被勾撕得碎裂，急匆匆地向着教堂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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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的士兵挺起长枪拦住她，喝问是做什么的，根本就没想到是参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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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得气力殆尽，颓然跪倒在卫兵前面，劈手揪住他们的外衣，虚弱地道：“……请你们带我去见督军，我是老徐的五姨太，老徐他……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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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们顿时惊住，急忙扶住了几近晕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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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十八、带我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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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被搀进教堂的时候，冯督军正在做晚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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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脸色十分虔诚，在教堂的灯光下愈发透出一脸神性的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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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做完了祷告，方才抬起头看向毓华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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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起身要行礼，被冯督军示意左右拦住，让她就在凳上坐着，自己也侧身坐下：“徐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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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筹措了一下词句，告知督军，老徐近来行动神秘，只与亲信往来，且屡屡前往北山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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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因好奇多问了一嘴，老徐就变了色，把她关进了地下室，得亏自己假装中毒才借看病之机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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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不知老徐去往何方，但很大程度可能在北山军营，也不知会有何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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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是一介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但素知这西北境内若无冯督军的镇守，百姓日子不会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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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纵是她亲夫，若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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