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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内不按军衔高低，只依据洗礼时间前后进入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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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督军携军眷坐在前排中央，老徐便也就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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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先致辞，今日将有冯督军主持洗礼，本次洗礼也是最近几次中规模最大的，此外，为欢迎四海兄弟得蒙主泽，本堂特举办颂歌大会，以示对主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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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风琴声回荡在教堂中，那陈三姨太领着几个军眷率先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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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排成一列，统一上袄下裙，人手一把洋扇，齐声放歌，赞美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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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冯督军当年在战场死里逃生，后被一位牧师所救，由此深为信奉基督，亦大力推广基督文化，在南北战场有“基督将军”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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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姨太便把这段往事略加修饰，改编了一段新歌词，声情并茂地唱诵起来，倒也别具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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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位姨太方才被常欢一席话说得心神不宁，但上了台却安稳若素，排的节目也颇像个样子，难怪冯督军高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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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场的毓华正瞅着这一幕思索着，一只小手轻轻拽着她摇了摇，常欢凑近她咬耳道：“姊姊，别紧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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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轻轻咳嗽一声：“我没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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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觉耳后根一热，一只手指勾着替自己擦掉了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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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汗是哪个流的呀。”毓华回头看常欢，见她笑吟吟的歪头瞧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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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沉的后台里只点了几只高台蜡烛，此刻就只有一些微光摇曳在她半妆的脸上，就像灯影雕饰了一张清水出芙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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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常欢竟生得这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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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望着她，心底忽然扯出一丝惆怅，思绪一下子飞到许多年后，常欢长大了，或许会遇到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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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不觉微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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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你怎么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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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是勉强笑笑，哪知这时常欢伸出手指来，拉着她的唇角轻轻往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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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笑一笑。你那么个美人儿，不要老叹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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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微微发怔，看着常欢，常欢却定定笑着，望着她。就在这时，前台忽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惊破了彼此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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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姨太已经表演完毕。下一个就是她们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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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向常欢摊开手掌，常欢轻轻将手掌叠在她的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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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手掌同手掌，紧紧地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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