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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一脸促狭的神色，惹得毓华在她额上笃了个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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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少淘气。学校不比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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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常欢说着，仰面躺在毓华的膝盖上，“姊姊，我累了。想睡一会儿，等晚饭好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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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等毓华答应，很快就陷入沉沉的酣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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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不敢动，就那么静坐着，凝听着常欢渐渐沉稳下来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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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老徐回来了，看到这一幕，没有吵扰二人，反倒悄然坐到沙发上削起水果来，瞅着毓华和常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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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他若有所感，递给她一块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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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是在感慨这个五好假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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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没接茬，只摇摇头：“谢谢，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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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自己吃了半个，又留了半个在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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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永远不必说谢谢两个字。”吃完就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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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老徐一直遵从契约，同一屋檐下，彼此不相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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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偶尔还是透露想一起吃饭的意愿，或是陪他出门在王家村里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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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是夫妻，总要让人看到他们的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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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洗之前自己娶了刁妇的坏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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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契约的内容，毓华没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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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晚饭就等老徐回来三人一起吃，渐渐地他回家越来越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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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席间，老徐也会问些常欢学校和功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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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总是神情寡淡，不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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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就说自己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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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徐仿佛很有精神头的样子，把军营里发生的琐碎事说给毓华和常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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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一句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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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真像个既严肃又温和的父亲，和体贴周全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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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娟总是劝她，看来姑爷这次都改过了，小姐，就算假戏真做也没人说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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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总是摇摇头，跟秋娟讲，别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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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阵子，常欢不知怎的老爱闹脾气，吃饭常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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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放学回家早，发现姊夫也已回来了，在院子里帮着毓华捉虫，她看了一眼，默默背着书包上了阁楼，直到吃饭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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