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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还没来得及好好看柳湘湘，那人就凑了上来，好看的脸蛋埋在她颈窝，羽毛一样轻轻地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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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这样亲昵地相处了一阵子，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脸，伸手小力地推她：“不要，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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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又怎么可能听她的话，环着她的脖子，身子娇娇柔柔贴着她：“你再不好起来，我可真快被你传染了。要是那样，我就赖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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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轻轻的，像猫儿叫一样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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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歪头，看着柳湘湘白皙的侧脸，小声回应：“我不怕给你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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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现在就是个小病痨子，方家把你退了婚，谭家也不管你了。”柳湘湘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还敢不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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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收拾过了，床头的书翻了一半，可见这人没有谨遵“多休息”的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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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没回答，在柳湘湘的注视下，逐渐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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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会不要我吗？”话一出口就颤了声，谭五月咬了咬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加了一句，“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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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的眼里闪过一丝波澜，又很快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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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算是丢过五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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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离开是非之地，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不曾想自己也有被牵绊住的一天。上海还是那般光鲜亮丽，斑驳陆离，她买了新式的洋装、口脂，在上流人的饭桌上小口品尝香醇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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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统统抵不过这个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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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柳湘湘温柔地伸手，抚上谭五月漆黑的眼眸，遮住那双眼里让她自愧的不安，“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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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仍深感庆幸，那天她纵容自己坐上了去镇上的船。她并不知道五月的婚期提前了。若是晚上一天……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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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相依，人终归是回到自己身边了，可却留下了病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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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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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乐声太大，门口的人已经晾了一小会儿，这会的敲门声有些焦躁，声音透过门传进来：“我是胡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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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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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把谭五月扶坐起来，取了件大衣披上。几缕头发散落下来，柳湘湘帮她把头发捋到耳后，不经意瞥到那枚素净的檀木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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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戴着这枚簪子时，总有人说它太素，不衬她，她还有些不服。如今，簪子到了谭五月头上，她反倒信了。谭五月的脸越长越开，五官清秀，不施粉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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