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记_度我【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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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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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碰到几个起得早的下人,随口打了招呼,像是仅仅在园林里闲逛,没一会儿又逛到了大堂,再逛到离大门几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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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子舒服多了,阿婆允我出去走走。”谭五月微笑,“芸儿陪我,她刚出去,先去叫个拉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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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打了个糊弄,见谭五月这样子,家丁也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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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谭府,谭五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憋了很久一样。回头看那庄重的大门上,对联已经显得旧了。不知是哪一辈祖上提的联道,“为善福臻家常裕,子孙贤族后必昌”,红木上漆的金字儿,每个字都刻得极深,却也被岁月磨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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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挂着些疏淡的云,日出的颜色还未褪去,一抹被云层几乎覆盖了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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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闷着头快步走,早上的街巷极静,可以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声。也许再过一刻钟,生长在镇子里的大大小小声音,叫卖、吆喝、拉客、闲聊……就会逐一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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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码头,付那么三四块大洋,就够船只开到上海。上海虽然大,但找到柳湘湘说的那家鼎鼎有名的戏院,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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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专心想着,猛地便撞了个什么东西,又软又结实。谭五月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是住在谭府附近的王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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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嘴唇搽了胭脂红,吐出热情洋溢的话来:“这不是——谭家大老爷的闺女嘛。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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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今天明明挑了最朴素的装扮,王大娘还是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番,一惊一乍地夸道,“有阵子不见,又长标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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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应付这种寒暄总是力不从心,茫茫然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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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走得那么急,做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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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支吾了两声,急急地扔下一句“不做什么”,又急急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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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对谭五月来说,都是些生面孔。但凡侧目的回头的,都让她觉得头皮发麻。她屏住气,一门心思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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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码头,风总是带着潮气,浪水哗哗拍着岸边。谭五月在码头边终于见着了熟面孔,正是上次看戏时给她们端凳子的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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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镇上的人,但凡见过一面的,张余总能一眼挑出来,这副好记性让他在码头混得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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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赶早了,劳工刚到。”张余指着船上几个缠着头巾的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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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人少,码头冷清,张余是个话多的人,忍不住多扯上几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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