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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谭五月太紧张，只是听话地紧紧盯着相机，未曾注意到柳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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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上谭五月坐得端端正正，柳湘湘倒是懒懒地倚着她，微微偏过脸，含笑望着谭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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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来爱笑，可是相片上，她的笑意却没那么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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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一瞬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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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将相片拿了回去，小心收置好。她神情平淡，眼里有一丝怅然和倦意，却又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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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带走你啊。”柳湘湘笑道，“可是你跟我始终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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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的眼眶微微热起来，便看向窗外，像是乞着窗外的风能把眼睛吹凉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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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总以为自己不说话就好了，其实——”柳湘湘的双手抚上谭五月的脸颊，“在想什么都在脸上，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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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直起身来，笑笑，将皮箱搁到了床脚，她的声音也随距离飘得远了些：“我打风尘里出来，难免常常想人活着图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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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手抚上乌黑的发髻，又轻轻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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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如瀑散落，在肩侧微微飘动。她的笑意忽而分明起来，如花开于山野，如月悬于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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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她抬手，掌心安静躺着的，是一枚素色的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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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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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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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当然记得这檀木簪子，也记得柳湘湘说，这是她过世的母亲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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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的衣裳妆饰多过一年四季的花草，红飞翠舞，独这一件从不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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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涟涟的眸子注视着谭五月，含情带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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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贯如此，若要说比起从前，又少了轻飘，多了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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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指尖轻抚发梢，素净的簪子一点一点没入发髻，只剩了一段簪头，刻着浅浅的木纹，比发丝还要细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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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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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嗫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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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只是轻轻把她拉近，引着谭五月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缓缓踮起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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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曲子，柳湘湘的声音就足够绵软，如一曲戏终的袅袅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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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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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摸到了柔软的腰身，耳畔氤氲，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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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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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在耳垂轻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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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隐隐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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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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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是什么舞步，很是随意的步调，足尖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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