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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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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一笑，走近了几步，背后的私语，像一阵细细的风入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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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谭家娶来的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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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还没过门呢。模样倒是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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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回头瞧了一眼，背后的人便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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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朝他们柔柔地笑了一下，那些人便呆了呆，瞠目结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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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孙阿婆也出了场，将手背在身后，扫视着所有人，那双眼角儿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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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柳湘湘，也不招呼，昂起了下巴，在一声声千恩万谢里，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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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嗤笑一声，顺着树阴底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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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远，冯英在一株叶子抽黄的柳树边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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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自己心里头知道这是偶遇，对面却更像刻意安排了这一场戏，衣冠整整齐齐，手里头拿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匣，精神矍铄，姿态笔挺，仿佛戏台上的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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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英快步朝她走来：“戏班收到剧院的回信了，让我们过去演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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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把握好机会。”柳湘湘脸上淡淡的，并未被冯英的喜色感染，“几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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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始有终。”冯英说，“在这把该演的演完。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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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英把手上的匣子塞到柳湘湘手里，眼中神采更亮了几分：“这个你收着。算是戏班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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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打开一看，一个古朴的玉镯子躺在木匣子里，镯子呈淡淡的青芽色，清润的光流淌其中。成色是不错，却也不是什么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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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柳湘湘懒得推拒，“我正欠这样的一件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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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英走的时候，一点凉风吹过，把暮色都吹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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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已经开始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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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转身，然后一时怔住。在不远处的树下靠着的，谭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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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渐渐矮下去，她视线静静地看过来，有什么在漆黑的眼眸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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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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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想，只觉得心里轻快许多，刚刚听着冯英的好消息，都始终不见喜色，现在反倒轻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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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叫你过去。我来唤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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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开了口，柳湘湘却觉得她好像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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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握住了谭五月微凉的手，贴在她耳边，语调里带着几分娇媚的嗔意：“这儿啊，处处都讨厌，只有你让我看着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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