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记_度我【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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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也不言语了,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知是茶还是酒,缓缓地饮着,间或拾两块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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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等了一会儿,柳湘湘似再无话与她说,谭五月望向窗外,萌生了一丝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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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告辞,柳湘湘眯了眼:“你在我这儿,倒总是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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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微微不解,心道是柳湘湘嫌她疏远了,颔首道:“爹爹教我,与人交往,需彼以礼而敬之,而始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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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见柳湘湘黝黑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神色有一丝古怪,盯得她微微有些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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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半晌,柳湘湘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月色凉薄,花枝在风中微颤,被乌漆墨黑的夜色笼着,什么也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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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心意。我欢喜得很。”她笑了笑,盯着木屉的视线有些发怔,然后抬手掩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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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走了,屋子又清静下来。柳湘湘不是喜欢清静的人,不知不觉倒也习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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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门栓落上,转过身的时候,满屋子亮堂的光晃入眼眸。谭五月对着阿三颔首而笑的画面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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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微微有些恍神,揉了揉额角,嘴角挑起一丝苦笑……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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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倒相安无事,临近中秋,府里忙起来,连老太婆都未曾见过几面,更别提谭五月,见天的屋门紧闭,云窗常扃,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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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的行踪都有人向孙阿婆报备,昨儿个见了什么人,今儿个逛了哪家首饰店。柳湘湘换了身旧日喜欢的行头,打开梳妆匣对着镜子捈上淡妆,偏头看看紧闭的门,反倒突然浑身慵懒起来。上妆无意思,外出没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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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谭家是大户,中秋少不得广施善缘。孙阿婆订了一批月饼,差人在街口馈赠给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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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头一次见这样的景况,倒也感到两分新奇,施施然踏出了谭家大门,拐进坑洼的青石板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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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声嘈杂,往来的人嘴里都念叨着什么,嘴皮子张张合合,挑着扁担的,拎着篮子的,大都麻衣布鞋,和充满了摩登气息的上海大不相同。若不是看到一辆停在街角无人肯眷的黄包车夫,柳湘湘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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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见了眼熟的家丁,正把油纸包着的月饼散给等候的人。得了好处的乞人或穷人,对着谭家大门的方向,恭恭敬敬地鞠一躬,再对着家丁拱手道一声谢谢。动作一致,像是有人教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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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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