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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自顾自说下去:“到了水边,只是很短的时间,就感到四面八方全是水,听到的是水声,看到的是水纹,感到的是和水的接触,天地之间,像是除了水之外,甚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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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听越有气,也懒得再去问他甚么,只当他是在说梦话。可是听到最后,我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他一句:“甚么也没有了──连你自己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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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陈景德听了我的讽刺之后,居然大点其头:“正是!连我自己也好像好像好像并不是不见了,而是和所有的水溶成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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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已经准备再次讽刺他,可是听到这里,我心中陡然一动,刹那之间,像是抓到了一些甚么,可是虽然出了力,手中却又甚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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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空汤汤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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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经常发生,并不陌生,虽然说当时甚么也没有抓到,可是发展下去,往往会成为解开谜团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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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种感觉虽然不好受,我还是在心中把它重复了好几次,希望能够有所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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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时之间,不会有甚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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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对于陈景德的叙述,我也不再感到不耐烦,我相信陈景德是在把他的感觉照实说出来。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可是在事实的叙述中,总应该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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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缓了语气:“请继续说下去──不必怕情景太怪异,只要照实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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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德的神情,也轻松了许多。他又想了一想,才道:“就在这种和四周围的水溶成一体的情形下,我觉得身子在不断地不断地转动或者说是移动,总之是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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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叙述,我发动了所有的想像力,去设想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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