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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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喝酒，接着响起了随风飘去的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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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歌。”昂热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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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起身跑进酒吧，平台上差不多是空的，紧接着喇叭里就传来了她的声音。她对着一只麦克风唱，声音很低，几乎是耳语，因此歌词听起来半似在唱、半似在呵气，是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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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多少条眼泪和痛苦之路？这世界上有多少座伤心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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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打击乐器。堵塞的萨克斯管。昂热拉的声音。我靠回去，喝酒，我的思想神游、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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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未婚。我骗了昂热拉。这是卑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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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母亲早就孤苦伶仃，等啊，至今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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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灼烧。那不仅是太阳，不仅是香槟。你知道那是什么。你骗了昂热拉。你家里有一个妻子。你不自由。不，你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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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答案，我的朋友，只有风知道。答案只有风知道。”昂热拉耳语般的声音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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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我一下子不再良心不安了。那又怎么样？我是自由的！我的婚姻死去了。卡琳只在纸上算是我的妻子。我爱的那个女人，我的妻子，她在这里，就在我身旁，她叫昂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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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热拉唱：“如今有多少人还不自由却又心甘情愿？有多少孩子晚上休息时饿得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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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说出真话。我不会讲出真话。我会祈祷，其他人不会说，昂热拉不会从别人处获悉。我得澄清我的案子。我得工作。挣钱。我不能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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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答案，我的朋友，只有风知道，答案只有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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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我必须什么？我必须什么？我难道不可以幸福一回吗？我这一生可都只是必须、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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