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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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救了您的性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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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昂热拉喝一口香槟，重新点燃一支烟。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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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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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我永远不会去找他，也不会给他打电话。我将去这座教堂一趟，它离这儿不远。”昂热拉说，目光掠过我身旁“我肯定，听声音我就能马上认出那位年轻的牧师来。那声音是那么善良。到时候，当我去找他时，我也要让他认出我来。我打定了主意要去找他，但是要等到”她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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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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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梦初醒似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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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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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您要让这位牧师认出您来，等到等到什么，昂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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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详着我，好像她从没见过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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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说“咱们别再谈这个了。我自己不理解。没人知道这段故事。我为什么向您说起它，罗伯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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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走向栏杆，俯视停车场。从这上面看果然很高。我突然感觉到昂热拉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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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儿下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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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说“从这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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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用一只胳臂箍住她的肩。她抽身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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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说“请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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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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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十一点差十分，十一点钟有新闻，然后我给帕斯卡勒打电话，”昂热拉说“那时候她肯定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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