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穿上一件晨服,走到房间的阳台上,坐下来,吸烟,一根接一根地吸。我太激动了,无法入睡。从四点半起,海上的天空将会亮起来,色彩瞬息万变。十字架路上和酒店里都万籁俱寂。四点四十五分电话又响了。又是昂热拉。
\n
“您睡不着,对不对,罗伯特?”
\n
“睡不着。”
\n
“我也睡不着。”
\n
“可怜的维阿拉。”
\n
“不仅仅是可怜的维阿拉,”她说“这您也非常清楚。”
\n
“是的,”我说“我非常清楚。”
\n
“我打电话时,您正在干什么?”
\n
“我坐在阳台上仰望天空,它正在变亮。”
\n
“我也正在做同样的事。我坐在平台上,望着天空。您的电话线也很长吗?”
\n
“相当长。”
\n
“那您拿起电话,回到阳台上去,再去仰望天空。”
\n
我依言而行。
\n
“您坐着吗?”
\n
“对。”
\n
“现在咱们俩都在仰望天空。”昂热拉说。
\n
“对。”我说。说完我沉默不语。听筒里有沙沙声。天空先是灰蒙蒙的,后来变成沙灰色,现在正由赭红色变成棕色、苹果绿色,然后变成越来越强烈的金黄色。盘旋的十字架路旁的白房子在这金光中熠熠生辉。我们就这么呆坐了一段时间,我的听筒放在耳朵上,昂热拉也这么呆坐着,她的听筒放在耳朵上。没有人讲一句话。后来,一轮血红的太阳从海里喷薄而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6页 / 共1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