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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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爸爸？你不能通知我说你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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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得突然。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到罗马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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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丽要回家。她父亲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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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她已经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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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在那里，就坐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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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娜塔丽-杰斯特罗吗？穿灰衣服的那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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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远一点，穿黑衣服。戴一顶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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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亨利发现他儿子说话的声音有一种当家作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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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象在柏林的时候那样没精打采，满不在乎，而是目光中流露出自信的神情，背也挺得更直了。“你看上去真是目光炯炯，精神抖擞啊，”帕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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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神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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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那位姑娘。”父亲突然朝她那边走去，他走得那样快，拜伦跑了一两步才跟上。一路上无人阻拦，他们一口气来到娜塔丽面前，她双手合掌放在膝上，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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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丽，这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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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样直截了当的介绍，这两个人，拜伦生活中相对的两极，就这样突然碰面了。娜塔丽把手伸给拜伦的父亲，盯着他的眼睛，等他先开口。维克多-亨利第一眼就非常喜欢这个面带倦容、风尘仆仆、生着一对乌黑眼睛、面庞消瘦的姑娘。她并不象他想象中那种传说里富于冒险性格的犹太人；她的面貌完全象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国人；不过，她还是具有一种异国的风情，一种刚强、沉静的女性神态。他觉得她一定非常怕难为情，可是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当他握住她的手、她微微一笑时，甚至流露出一些对拜伦的感情。他说：“听说你父亲生病，我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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