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次轮到曹操无言以对了,想起他与尚书令荀彧的关系,低下头喃喃自语:“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人……”
曹植隐约察觉到自己可能失言了,荀攸近两年来并未贡献奇谋,或许他与父亲之间出现了什么看不清、摸不着的芥蒂吧?
曹操倏然问:“你知道方才王仲宣所论‘将之仁勇’出自何典吗?”
“孩儿知道,乃是太公《三略》。”若论读书之广,诸子无出曹植之右。
曹操漫指这泱泱河滩:“昔日姜太公就垂钓于渭水,其钓竿不用相饵之食,离水面三尺,乃言‘愿者上钩’,辅保武王开成周之八百年社稷。想来世间君臣际遇也不过这钩饵之术。夫鱼食其饵,乃牵于缗;人食其禄,乃服于君。故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国,国可拔;以国取天下,天下可毕!”说到这儿他扭脸紧盯着儿子,“你说说,咱们曹家是要做钩饵,还是做鱼?”
曹植万没料到父亲会把这么大难题突然抛给自己,一时间竟手足无措,慌了片刻屈身道:“孩儿愿听父亲训教。”
曹操有些失望,不过他并不埋怨儿子,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曹家就是臣,就是要吞大汉的钩饵,可这条鱼不老实,不但吞了钩饵,还要把钓鱼之人扯下河。若要曹家恪守君臣之道,那就只有老老实实做鱼,等待清算和没落;若不恪守君臣之道,固然可以问鼎天下,然而又有何资格去教谕自己的臣子尊崇礼法,效忠自己?对于君不君臣不臣的曹家而言,这似乎永远是个悖论。曹操也不去想了,只是感叹:“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至贤,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非在天时……事在人为……”
刚说完这句话,恰好舟楫回来了,曹植似乎想赶快结束这可怕的话题:“父亲,咱们渡河吧。”说着便要搀他起来。
“吾儿先渡,为父身为统帅要在最后渡河。”
“只恐敌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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