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柔软的乐曲越发宛如一声叹息。
“……谁曾,听风雨,经霜露。恩与恨有负,天涯不尽归途,问人世凄凉处,谁能渡?谁回思来路,生魂却与死付,望琉璃金碎处,没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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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俪辞二人的白马在厢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的乐曲与歌完全压制了柴熙谨的大鼓。甚至柴熙谨都放下鼓锤,怔怔的看着他们前进。
白马横穿战场,路过战车,向黑马而去。
“这是……御梅之刀。”成缊袍十分惊讶,御梅主以刀法威震武林,谁想他开口一唱,竟是这种气息。
三匹马在中原剑会营前回合,傅主梅和那罩帽人身上包扎许多伤口,可见经历过激战,他们能及时赶来,必定也是听闻了消息。见柳眼与傅主梅合作遇敌,柴熙谨音杀之术受到遏制之后,中原剑会众人为之大哗——柳眼毕竟是风流店的大人物,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即使柳眼研制了九心丸的解药,这仇也不是就能一笔勾销的。
“有人假借恭帝之名,行谋逆之事。”那罩帽之人自是唐俪辞,他身上尚有“风流店之主”的大名,自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对身后的哗然只作不见,对宛郁月旦轻声地道,“但那人我已经杀了,谋逆的‘佐证’共计十六人,已交到大理寺。”
“那眼前的纪王爷,便是渔翁得利而来?”宛郁月旦也悄声回答,“但身中‘蜂母凝霜’之人众多,即使擒获柴熙谨,手下这散乱的厢军怎么办?”
“蛊王……‘呼灯令’王令则。”唐俪辞缓缓地道,“抓住王令则,以‘蛊王’之力,勒令他们停手,解毒之法从长计议。”
“王令则?”宛郁月旦奇道,“这人还没死吗?不是已经死了二十余年了吗?”
唐俪辞望向浓烟滚滚的飘零眉苑,轻声道,“只盼白尊主手下留情,能从这大火之中,挖出一个活的王令则出来。”他将罩帽往脸上一盖,衣袖拂面一挥,人便从马上消失不见了。
宛郁月旦皱眉听着一点细微的落地之声,唐俪辞从他面前消失,随即纵身而起,以他的罩衣兜帽为羽翼,仿佛一只狂凤,乍然展翅,飞起半天之高。
数千人的战场为之一呆,他这一飞比文秀师太高多了,高处疾风吹飞他的兜帽,那身罩衣随风而去,人人都清清楚楚的看见唐俪辞灰发华颜,那一张秀丽狂艳的脸。
箭矢微微一顿,向他袭来,这不仅仅是厢军的箭矢,还有中原剑会的各种暗器、袖剑甚至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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